“木狐先生!你快看啊!”
我朝着历小嫁看过去。
趁我不注意的时候,她钻到了店里,正朝着发出滋滋油响的烤架不停地咽口水。
白嫩的两颊惹上了两片红晕。
看样子她的确是很喜欢。
我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喜欢你就吃吧。”
她依然站在烤架前,朝着上面的烤鱿鱼流口水。
“你不点些来吃么?”
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,得以让历小嫁的脸色变得如此糟糕,失落地就像丢了玩具的孩子,嘴巴撅得可以挂上衣架。
绝大部分时候,我都会为自己敏锐的洞察力感到庆幸,但绝不是现在。
我注意到了她的运动服,衣服和裤子都是没有兜的。
这就意味着,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。
这和还呆在木家时的我很像,出门总是不揣钱,因为随时都有随从跟在身旁。
我能理解她的娇生惯养,只是此时不合时宜。
我指着她的鼻子,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但是烤鱿鱼比我更加吸引她,以至于正眼都不瞧我一下,我的怒火成了无所谓的小孩子别扭。
“老板,请给我十串。”
我无奈地将钱递了上去,从老板手里接过了装着十串油滴滴的辣红烤鱿鱼的铁盘子。
直到这个时候,历小嫁才对我投以了小狗般渴望的目光。
“好了好了,有你的份。”我找了一个空位子,坐了下来。
历小嫁像饿虎一样,朝着铁盘上的烤鱿鱼扑了过来,左手拿一串,右手拿一串,嘴里再叼一串。
似乎还不能满足,她又想尝试着再往嘴里塞一串。
“喂喂,都给你吃,不要那么急,会噎死的。”我焦急地说道。
历小嫁只是咧嘴笑笑,点了点头,依旧顽固地向樱桃小口中塞入第二串烤鱿鱼。
泛光的油水和鲜红的辣椒黏在她红润的唇边,白嫩的脸蛋因为辣嘴的关系而变得通红似火。
像清泉一般明澈的眼瞳里满满的尽是喜意,细细如柳的眉毛划过了两条好看的弧。
她的喜悦就像滴入热水中的一滴浓墨,很快就感染到了我。
但是我并不打算与她争抢有限的美味,只是懒懒地撑着下巴,饶有兴趣地观赏着她狼吞虎咽的可爱模样。
那种莫名的父爱感又在心头淤积起来。
“好了,我明白的,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是吃着家里健康营养的食物,没有机会吃到这些民间美食,但这时候没人和你抢,你可以慢些吃,不够还可以要。”
“恩恩!”她一边嚼一边努力地点头。
我轻轻笑了笑,朝着四下打望了一阵,不知道在这条拥挤的小吃街上的某个角落中,是否会有历小嫁的随从。
忽然,我想起一件事。
“不对,你没吃过这东西?”
历小嫁腮边鼓起了一个大大的包块,嘴里不知塞了多少烤鱿鱼。
她费力地朝我甩脑袋,长长的头发从我鼻尖拂过。
“那你最开始那句‘我知道一个好吃的地方’是什么意思?”
通常情况下,说出我知道XXX,就意味着我做过XXX,对此有着丰富的经验,才会说出那样的话。
历小嫁拼命咽下了嘴里的东西,望着手中的烤鱿鱼垂涎欲滴,但是她选择了抬起头,一脸认真地给我解释。
“我昨天从这里经过,闻到了好香的味道!”
眉毛不经意间跳了一下。
“这难道就叫做‘观察猪的奔跑来判断它肉身的肥美程度’?”
“这能够做到吗?”
“当然不能!”
这个大小姐的作为无法用我现阶段拥有的知识来理解。
难得话说开,我竟然发现自己还有话想要说,这和以外“没人找我我就图得安逸”的自己有些不符。
“你一直穿着这件运动服?黑色的,嗯……”我抚摸着下巴,沉吟起来。
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,而不是刻意的。
历小嫁嘴边的辣椒星子掉到了领口,然后顺着拉链滑入了她白皙的皮肤中。
她曾两次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拉下过拉链,即使我是个对女性不抱有原始动物本能的特例,也可以非常清楚地判断出一件事——她绝对是裸穿的运动服!
历小嫁奇怪地看着我,然后用食指点着下巴。
“是王阿姨给我的,她叫我一定要穿上。”
王阿姨?
为什么我有一种面前正在播放肥皂剧的感觉。
我想,她和那个王阿姨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感人的事迹,运动服其实是那王阿姨女儿的遗物,为了缅怀逝者,为了安慰生者,历小嫁义无反顾地将运动服穿在了身上……
或许是这样,至少我能够想到的仅限于此,我并不是个喜欢深究其因的人。
在她白皙的脖颈侧面,似乎有一个紫色的印记,由于那必须要透过拉链才能看见,我选择了放弃。
“考试你来吗?”
“考试?”她看上去很迷茫,完全不知道月考即将来临。
“我懂了,假装生病是个不错的选择。”
“假装生病?这就是说明明没有生病,却要骗别人说自己生病的意思?”
她单纯无辜的批判却比任何语言都更具有审判意义,我觉得自己背上**上了无数写着“诱拐犯”的匕首。
“咳,也就是说,嗯……差不多,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听起来好像很有趣,我们要去骗谁?”
这几乎就是**裸地人身伤害,我觉得自己已经遍体鳞伤。
“请忘记我刚才说的话,考试加油。”我叹口气说道。
她喜笑颜开地点点头。
夜风吹过街边摊,明明是入秋的寒意更甚,我却觉得一阵暖。
我轻轻笑了笑。
然而,这一刻,我根本无法想象,伤痛来得如此毫无征兆,如此地剧烈。
昏暗的灯光下,历小嫁看见街边座椅上的木狐突然深深埋下了头,他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腹部。
眉头拧成了一团,痛苦夺走了他脸上的所有血色,徒剩比霜还寒的惨白。
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渗出。
在右眼角下的那枚泪痣忽然闪烁起了诡异的红色光芒。
然后,它就像真的泪滴一样,沿着木狐消瘦的脸颊滑落了下来。
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条规则的红色弧线。
他死死咬着牙,想要忍耐那要将他浑身炸裂的痛苦,呻吟从他的牙缝中艰难地挤了出来。
噗!
一株血红的火焰突然出现在了木狐的头顶上,但是痛苦的他并没能看见。
也没有任何的路人能够看见。
因为那是魔力,从未有过的诡异魔力。
耳畔的轰鸣声让木狐渐渐失去了世界,眼前的事物开始疯狂地颠转。
头脑中的神经都在疯狂地膨胀,要将他的脑袋炸开一般。
他努力地扼住自己的咽喉,冷气还是不停地灌入。
这,是要死了吗?
没有力气挣扎了吗?
在这里,木家的人是不会注意到的吧。
真的就到此为止了,失去了所有的力气,我放弃了挣扎,任由那深邃的痛苦占据我的全身。
身子变得愈来愈轻,木狐轻轻合上了眼,神色安静却带着上一秒的痛苦,朝着冰冷的地面摔去。
似乎,有什么撑住了我的肩膀,我没有感受到坚实的地面。
有什么环住了我的身子。
一股焦臭的味道钻入鼻腔里。
再也没有能力维持清醒的木狐,昏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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